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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坠奇缘:现代爱情故事

10-08

玉坠奇缘:现代爱情故事

在变幻莫测的爱情世界里,已过不惑之年的钟学文,似乎做了一场奇梦。

在那场史无前例时期,越州丝织厂青年女工关忍珍,被抽到县工宣队,派往县文化馆,指导那里的斗批改。

关忍珍只有高小文化,而文化馆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,她心里好不困惑,自己这点墨水,还能去向人家知识分子说三道四?后来她才知道,所谓斗批改其实全无具体内容,倒是那里有一个牛鬼蛇神需人看管,她的任务便是监视这个家伙,不许他乱说乱动。

单位头头告诉她,此人是个顽固分子,大学毕业,父亲是叛徒,海外关系复杂,运动中又死不认罪。

关忍珍第一次见到这人时,不觉一怔,在她想象中,这个监管对象肯定是个恶眉恶眼的人,谁知却是个文静的小后生。

他吃住都在一间库房后面的小屋子里,于是关忍珍的办公室就设在库房前面,守住进出口,以管住这个人。

后来关忍珍才知道,这人叫钟学文,23岁,毕业于杭州大学,参加工作才两年。关忍珍看过他的材料,觉得除父亲是叛徒、社会关系复杂外,找不出他有什么罪行。她每次去查看,他都在认真地吟诵语录。

日子久了,关忍珍有时也与他聊几句。有一次关忍珍问他有什么要求,他犹豫着说:“我想读些文学书,你能不能批准?”

关忍珍说:“这倒没什么,只是哪来的书。”

他忙说:“外边库房里书多着呢,你让我自己去挑。”

关忍珍答应了。此后,钟学文日夜读中外文学名著,一本又一本,关忍珍则稳坐在外间,成了他的岗哨。他对关忍珍说:“这才成了真正的学习班了。”

关忍珍认真地说:“那你就抓紧学吧,书读了总是有用的。”

秋天,工宣队奉命撤销,关忍珍回到原单位,仍做她的挡车工。

她明白,自己不是干政治工作的料,倒不如参加劳动心里踏实。不久,钟学文解放了,专程去看望她。

关忍珍很高兴,说:“难得你还记着我。”

钟学文说:“我在患难中得到你的理解和帮助,这辈子怕是无法忘掉你了。”

关忍珍听了羞潮上脸,转开话题。此后,他们经常约会,时间一长,悄悄地相爱了。一个月明之夜,在古运河畔,关忍珍将祖传的双玉坠含情脉脉地赠了钟学文一个,作为定情之物。半年后,而钟学文与关忍珍的恋爱不久却也终止了。

钟学文的父亲原是浙东某县的县委副书记,很快官复原职。

钟学文专程去父亲那里,向他禀告了自己恋爱的事。谁知父来一听对象当过工宣队,坚决反对,并告诚儿子:“我是绝不允许他进家门的!”

钟学文万般无奈,郁郁归来。关忍珍得知了他去父亲那里的情形,沉默了好久,才抬起头来平静地说:“看来我和你没有缘份。你就听你父亲的话吧,他毕竟是受了多年迫害的老人啊!”

关忍珍心里还有一个想法:钟家是做官之家,自已的身份也攀不上。于是提出要钟学文还玉坠。但他不肯,说要留做纪念。自从这次分手后,关忍珍就不再与钟学文往来,约会不赴,来信不回,假日还躲避他的寻找。终于,两人的关系中断了。

一年后,关忍珍结了婚,丈夫是本厂的电工平师傅,小家庭倒也和睦温暖。同年下半年,钟学文也娶了妻子,是他父亲手下组织部长的女儿。

但钟学文却总是想念着旧恋人,关忍珍在他心中的位置任何人也替代不了。偏又这位部长的女儿娇气太盛,在家什么事都要她说了算,婚后小家庭很快动摇。

次年钟学文的父亲车祸身亡,部长的千金就再不卖他的帐了,两人终于分手,好在未有子女,离婚倒也办理顺当。

离婚后,她很快调回到父亲那里去了,钟学文又过着单身汉的生活。有时他也到关忍珍家去做客,关忍珍夫妇都热情招待他。

平师傅知道他们之间曾有的一段经历,对妻子说:“你们那里小姐妹多,你就不能为他牵个线?”

关忍珍听了觉得在理,便把此事放在心上,几经张罗,但钟学文总是婉言相拒,有的甚至连见都不肯见。关忍珍暗叹这个月老做不了。

一天晚上,钟学文又来到她家。适逢关忍珍的丈夫上夜班去了,他就想走。关忍珍笑道:“来了就坐一会儿,他是个通达的男人,又很看重你。”

钟学文只好坐下,把她4岁的女儿揽到怀里,与她逗玩。关忍珍问:“我给你说了几个对象,你都不中意,到底她们缺少什么呢?”

钟学文淡淡一笑说:“我寻求的是一种共鸣和理解,勉强同人家结了婚,心却想不到一块,误已又误人,这又何必呢。”

关忍珍叹了口气,说:“那你叫我怎么办呢?”

钟学文笑笑说:“算了,你就不用为我操这份心了。”

关忍珍又提出要他还玉坠,他央求说:“就给我留个纪念吧。”

临走时,关忍珍再次问他:“你说实话,你心目中的对象究竟是什么样?”

钟学文竟说:“就象你这样。”关忍珍心头一震,一时无言以对。她终于明白该从扯红线的活动中赶紧撤退了。

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,钟学文没有到关忍珍家去,因为他见到关忍珍心里就会慌乱,同时也怕她再提还玉坠的事。

关忍珍也没有说起他,倒是她丈夫有时想起,便问妻子怎么他好久没来,还问介绍对象的事怎样了。关忍珍说:“他这个人很古怪,看来介绍不成。”

第二年春上,关忍珍家突然灾难降临:她丈夫在一次抢修线路中,不慎触电当场被击倒,经抢救无效死去。关忍珍哭得死去活来。厂里按因公死亡发给了抚恤金,并承担了对小平娟的抚养。但这仅仅是经济上的补偿,关忍珍失去了丈夫,没有了顶梁柱,整天望着丈夫的照片发呆,伤心流泪。

钟学文闻讯赶来,望着伤心欲绝的关忍珍和失去父亲的小平娟,心都碎了。

岁月悠悠过去,过了一年多,关忍珍思念丈夫之情慢慢放开,倒是钟学文的影子时常走进她的梦中。

一天,钟学文又来看她,照例牵过平娟的手,坐在她的对面。,突然,他向她提出求婚,关忍珍不由得两颊飞红,心房剧跳,好半响才说:“我真要是嫁你,平娟怎么办?”

钟学文说:“她是你的女儿,也就是我的女儿,我会疼她爱她的。”

平娟也把小脸贴到他的胸前。关忍珍看着他们,认真问他:“此话当真?”

钟学文道:“我说话算数。”

半年后,关忍珍携女改嫁钟学文,婚后一家三口亲亲热热。一天关忍珍说起那玉坠的事:“也许你我还有点缘份,这玉坠本是定情之物,今日我们还是结成夫妻。”

钟学文逗道:“当初你还要我还玉坠呢,我问你,现在还要不要我还?”

关忍珍道:“我做姑娘时,听母亲说,这双玉坠夫妻各存一个,不离不弃,日则分挂,夜则合壁,我还要你还什么呢!”婚后他们的生活中充满着爱,充满着情趣。

花开花落,冬去春来,转眼平娟已长大成人,有了对象。出嫁前夕,钟学文把平娟叫到自己身边,说:“我是看着你长大的,你出嫁后,可不许忘掉你妈妈和我这个爸。”

平娟说:“爸对我好,我知道,我一定记着爸爸和妈妈,人走了,我的心留在你们这里不走。”

平娟婚后便去厂里办了留职停薪手续,跟丈夫到珠海金三角经商去了。她每年总要回来两三次,看望母亲和养父。

每次回来,平娟还是像小时候那样,依偎在养父身边,有说不完的话。

这年冬天,关忍珍突然患了一种怪病,连续一个星期高烧抽搐,生命垂危。经抢救总算保住了生命,但脑神经却受到了严重损伤,引起半身瘫换,不仅无法工作,连生活也不能自理了。

面对这突然而来的打击,钟学文硬挺着不让自己倒下去,他向单位请了假,日夜守着她。

他坚信凭着现代医学的发展和两人刻骨铭心的爱,她的病一定能治好。

平娟匆匆赶回家来,她一见母亲的样子,泪水立刻从眼眶里漫出来。

钟学文对她说:“你母亲刚从医院回来,先让她休息一会吧。”

平娟点点头走出房间,忍不住放声哭起来。钟学文出来对她说:“你就痛痛快快地哭吧,哭出了会好过些。”说着自己也泪水涟涟了。

钟学文与平娟一起日夜悉心侍奉关忍珍,他无微不至的护理,平娟看在眼里,感动在心。

她觉得养父是个难得的好人,母亲有这样的丈夫,也是不幸中之大幸。

夜深了,关忍珍睡熟了,平娟要养父去睡觉,由自己陪守着,钟学文却说:“医生说了,要我这几天日夜观察病人动静,这几天我无论怎样都得熬。”

平娟听了,泪珠纷纷滚落下来。清寂的夜,父女俩相对坐在病人的床前,钟学文轻声问平娟:“小两口过得好吗?”

平娟脸上掠过一丝忧伤,苦涩地说:“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,我那位也不本份。”钟学文听了,只是叹气。

一周后,平娟的丈夫连连拍来电报,催她回去,说店里不能没人照料。平娟没法,只好含泪与母亲和养父告别。

临走时,她哽咽着对钟学文说:“我妈病成这个样,叫人揪心。为了我妈,为了整个家,你一家得保重,别把身子拖垮了,我求你了。”说着,眼泪扑簌簌流下来。

钟学文说:“你放心好了,我是垮不了的。我注意点就是了。”

关忍珍的瘫痪,各路医家都去看过了,钟学文所盼望的奇迹并未出现。钟学文又以超乎寻常的毅力,尽力保持心理的平衡。他知道,男女真诚相爱,就意味着一方要对另一方负责。

单位里为了照顾钟学文的实际困难,让他上半天班。

他每日天一亮就起来,搞卫生、买菜、洗衣,给关忍珍喂饭,然后匆匆上班。

中午回来又烧菜做饭,给她翻身擦洗,下午的事情就更多了,还得抽时间陪她读读报,讲讲外面发生的事,以解她的寂寞。只有到晚上她睡去后,他才疲惫不堪地躺倒在旁边的小床上,迷迷糊糊闭上眼晴。

岁月悄悄掠过,巳是第二年的初夏。入夜,关忍珍躺在床上,睁大着眼睛,怔怔地望着倚坐在小床上的钟学文。

丈夫正处壮年,正是干事业的年龄,自已却连累他难有成就,为照顾自已瘦得变了形。她想着想着,心里在流血,终于嘤嘤地哭出声来。

钟学文过来劝慰她,她说:“我将终生瘫痪,不忍心把你也毁了,你把我离了吧。”

钟学文吃了一惊,说:“你说什么呀!离了谁来护理你?你看我会是那种人吗!”

关忍珍说:“可是,我已是残缺之人,我算不得真正的妻子。”

钟学文一面替她轻轻摇扇,一面说:“残缺的未必不美,就象那月牙儿,你能说它不美吗?你要树立一个信心:瘫痪会好起来的。万一好不了,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
这年中秋节,平娟突然回家来,她的脸色不大好,人也瘦了。经钟学文和关忍珍再三盘问,她终于说出了原委。

原来,她丈夫有了钱在外花天酒地,还养情妇。

她受不了,终于决定离婚。没几天,她丈夫也回来了,一起去当地街道办离婚手续,各奔前程。

不久,平娟去原单位办了复职手续,平娟厂里是三班倒,白天在家的时间多,钟学文与她交替侍候关忍珍,感到担子轻了不少。

一天晚上,平娟上夜班去了,钟学文陪在妻子旁边看书。关忍珍忽然问他:“学文,你那个玉坠呢?”

钟学文放下书,说:“我藏着呢,忍珍,你问这干什么?”

关忍珍说:“我想看看。”

钟学文打开箱子取出玉坠,拿到她面前,关忍珍见了眼中又涌出泪水来。钟学文说:“你累了,好好睡吧。”关忍珍珠泪串垂,许久才合眼睡去。

冬尽春来,又一年过去了,关忍珍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,反而越来越严重了。

这年暮春,她忽然得了并发症,住院仍未见好,一天,她忽然精神好了点,把女儿叫到身边,她的嘴翕动着,但已经说不出话来,只把手中一只玉坠轻轻塞到平娟手里,便闭上双目撒手而去。

听到平娟的尖叫声,钟学文惊惶奔来,见状号陶大哭。在关忍珍患病的日子里,他从未哭过,现在,几年来积淀在心中的苦楚一下进发出来。

办完了丧事,钟学文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里,呆呆地看挂在墙上的关忍珍相片,老半天不出来。夜里,在隔壁房里的平娟,经常听到养父的哭声,有时哭的厉害,她就过去百般劝慰。

钟学文由于过分悲伤,终于病倒了,茶饭不思。平娟心里火烧火燎,只好向厂里请了假,在家照顾他。

钟学文本无大病,只是忧伤过度,很快好了起来。平娟每天给他炖补品,烧可口的菜,干完了事情,就坐在他旁边陪他谈话,有时还轻声唱流行歌曲给他听。

季节已经是初夏,平娟换上夏装,秀发飘曳,更显得灵秀动人。钟学文怔怔地望着她,觉得她的脸庞,她的声音,连做事的动作、走路的姿势,都与当年的关忍珍十分相似。

平娟发觉了,不好意思地问:“你为什么这般看我?”

钟学文说:“小娟,在你身上,我似乎又看见了你母亲。”

平娟说:“你对我妈爱得太深了,只可惜妈…”

钟学文病好后就去上班了。两人同住一幢屋,钟学文是白天上班,晚上在家,而平娟是三班倒,每当她上小夜班半夜回家,钟学文总是为她烧好了夜点,有时则一面写小说,一面等着她。

逢到平娟上大夜班,他总是坚持送她一程。时间一长,两人产生了复杂的感情。平娟心里承认,她对这位养父既有女儿对父亲的爱,又有异性之间那种情爱。

但她也觉得这念头有点荒唐,只能把这份爱深深埋在心底。

一天晚上,平娟到钟学文房里送热水瓶,顺便为他倒了一杯茶,忽见养父手中抚弄着一个东西,仔细一看,是一块玉坠。

她吃了一惊,便问他这玉坠是那里来的。钟学文告诉她,这是她母亲祖传之宝,一块当年作为定情之物赠给他,另一块她自己保存着,或许正是由于玉坠的庇护尽管几经波折,两人终于结为夫妇。

平娟听了若有所思。这天晚上,平娟躺在床上心潮起伏,想起母亲临死前把她时刘不离身的那块玉坠放到自己手心的情景,当时母亲已说不出话了,现在想来,这分明是母亲最后的遗愿。

养父他心地善良,文化厚实,是个难得的好人,只要两人愿意,又有什么不可以呢?平娟又想起母亲卧床时曾对她说,她与钟学文婚后没有为他生儿育女,是个遗憾。

平娟想,我嫁给他,也能了却母亲生前的心愿。待天明时,平娟终于打定了主意。

平娟选择了一个假日的晚上,向钟学文表露了她的感情。她落落大方地说:“你是一位难得的好人,我敬重你,也爱恋你,我在生活中已不能没有你。但愿你心似我心,真情定能获知音,我们结婚吧!”

钟学文听了大吃一惊,道:“小娟,你说什么呀?我是你父亲。”

平娟红着脸,激动地说:“是的,你是我养父。但我确实爱你,爱你的人品,爱你高尚的情操。你为了母亲,甘愿牺牲自己的幸福,二无怨言。我已经想好了,我要替母亲对你作出补偿,再说这也不违反法律,你就不必再顾虑了。”

钟学文仍摇头说:“不行,我比你大整整两轮,人家不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吗?”

平娟郑重地说:“这些我都想过,我们自愿结合,不关人家的事;我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的,以后也不会后悔。你我都是苦命人,就让我们相依为命吧!”

钟学文默默不语,他望着平娟美丽的脸,颜声说:“平娟,说实话,我也很喜欢你,但我是你养父,怎能与你…再说,这又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?”

平娟说:“我嫁给你,一是我的心愿,二来也是母亲临死前的遗愿。”

平娟说着,从贴身衣服里取出那块玉坠,“母亲去世前将它交给我,她的意思是很明白的。”

钟学文从平娟手中拿过那块玉坠,与自己的一块合在一起,心潮起伏难平。抬头望平娟,目光善解人意,容貌柔美动人,他再也无力拒绝。

这时平娟突然扑向他的怀里,他闻到了她的体香,感觉到了她的体温。从此,他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。

一段时间后,邻居们也感觉到了这对父女感情上的变化,咸言淡语四起。平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,她大方地对众邻居说,自己已经与钟先生明确了恋爱关系,只是母亲去世刚一年,还不想这么快结婚。

现在既然大家有议论,那就明天去街道办理登记手续好了。邻居们原先只是对“女儿嫁作养父妻”感到不太顺,后来细想想他们一家人的前前后后,也觉得顺理成章,且与《婚烟法》并无抵触,以后也就不再议论了。

一周后,钟学文与平娟举行了简单的婚礼,两人在关忍珍的遗像前双双鞠躬,然后两人互敬一杯酒,

相互把各自玉坠套到对方脖子上。钟学文感慨地说:“记得10多年前我与你母亲结婚时,我们也是这样相互把玉坠套上的,今天我更应好好珍惜这份不寻常的爱情。”

平娟眼里也闪耀着幸福的光,细语呢喃地:“这真可说是玉坠奇缘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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